第1000PC 第三章-9
没有第3页了，记录着最近活动记录的文档应该在其他地方。面对着这一份在电脑大厅控制台上放着的试验记录一样的档案。我像掉进冬天的湖里一样，全身上下不停地散发着深寒。
“样本”和“药剂”的字眼深深刺痛着我。这不仅表明先前我关于1000pc事件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还暗示着整个所谓的osu project就是不折不扣的人体试验。
不过不清楚ppy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得到超越常人的特殊人类，还是仅仅想要得到所谓的药剂。如果考虑商业价值的话，倒是后一种成立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文档中的四个字母应该是反应力，耐力，速度和记忆力的英语首字母。结合所谓交叉试验所打的图来看，差不多是这样。
而这个实验似乎在M&R项目中遇到了麻烦，也就是需要同时消耗记忆力和反应力的行为，让众多神触成为实验的牺牲品。我想那被标记为失败样本的应该就像我上午见到那样，以各种出人意料的方式痛苦地死去。
5月4日那一天有一行字：“事故”。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1000pc肛榜的日子。如果把这称之为事故，那我就能够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神触们已经在这里持续进行了长达一个月的秘密实验，而且一切顺利。而那一天因为有人操作失误，使内部网络连上了互联网，1000个不可思议的成绩就这样出现在所有人眼前。而ppy快速ban掉帐号其实是在掩盖这个事故吧。
在这个不分日夜的地下大厅里，日光灯常亮着。说起来这里真的很安静，安静的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相反我预计中的严密防守并没有出现。
基地的守卫者怎么会这样疏忽呢，不但让我轻易进入，甚至这样重要的文件也随意放置。
放下文档很快注意到眼前的电脑大厅在神触们离开后显得十分凌乱，机械键盘，鼠标，板子到处都是。那两台沾满血迹的显示器也只是简单打扫。这个场地根本不像文档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的实验活动场地。
现在神触们在什么地方呢？应该在基地的深处吧。
把文档对折，塞进衣袋里。穿过依然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电脑，走向大厅的另一侧走廊。
那是一条长的看不到头的走廊，在白色日光灯照耀下显得十分诡异和压抑。很快我发现了走廊两侧像牢房一样的一个个房间，透过铁栅栏做的门可以看到里面的布局也基本和牢房差不多。这一间里面没人。
门口有一个小小的门牌：
“ID：1500
Previously：N/A
History：N/A
State：N/A”
对方房间也有类似的门派，同样是空房，但ID是1499。看来ID是这里的房间号，从文档来看，这里最多的时候关押了1000多人，是没有住满的。看来神触们应该关在更里面的房间。
我奔跑起来，走廊两侧的空房间从我身边飞逝而过。说起来我是为什么愿意来这里冒险呢？见到那些被注射了秘密药剂的神触后又能怎样呢？我真是个傻瓜。
房间ID号在转角之后终于减小到1000。但我依然没有看到人。难道上午见到的200多个人住在更深处的ID小于200的房间里？
但在ID943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ID：943
Previously：ballance
History：N/A
State：N/A”
平衡！5月12日最后接受的那一个“材料”原来是平衡，那也是他afk的日子。果然如我所推测，平衡是在武汉调查的时候加入1000pc的。但房间空空如也，难道平衡已遭遇不测？
旁边的房间门牌也陆续出现了代表曾经游戏帐号的previously。而且房间也都空着。虽然帐号不出名，但至少也是有一定触度的人吧。
空房间的状态持续到经过第二个转角后迎来了终结。我见到人了，这个曾经以Koakuma为名，在osu中大展身手的玩家，现在就蜷缩在房间的一角，把脸深深埋在两腿之间，显得十分颓废。
再向前果然出现了更多的人。ID632房里住着我见到的第一个中国人：Destiny_HC。这不是触盘哥吗？在5月初宣布关闭触盘计划，原来是被抓来基地了。
“触盘哥”不禁呼唤起来。
但他像刚才那人一样，显得很没精神，在写字桌上趴着，对我的呼唤毫不理会，头也偏向一侧。
前面还有更多的秘密吧，nano的房间在什么地方，我即使知道他的下场，也想亲眼看一看他的房间。
终于，就在不远的地方，那个让我最为期待的名字出现了。
ID：585 Previously：N a n o
房间：空。
虽然这样的场景早有预料，但实际见到了还是不免心伤。如果仔细观察这个房间的话，可以看到被子不在床上，而是落在墙角。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天国的nano知道了。
很意外的是nano旁边的房间住着SSM。
“ID：583
Previously：SunnyMario
History：MATZcore DT （accuracy：99.83%）
State：Failed”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完整的门牌信息，那上面记载着SSM参与的实验项目和实验结果。看起来应该参加测试IDX-4号手速药物，逃过了致命的1号药物。
SSM坐在地上，背靠着床，目光失神地看着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三次元的SSM。
轻轻地叫了他，他没有回应的迹象，但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更靠近门。
“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为什么要参加实验？”
SSM低下头，轻微摇晃起脑袋来。看来是想表达什么否定的意思。
“你等着，我救你们出去。”
他突然有了强烈的反应，用嘶哑的声音吐出两个字：“不要！”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三次元的SSM，也是第一次听到他那明显很生硬的发音。
“我留下，在这就好。”
“为什么！难道你是自愿来的？”
SSM埋下头，不再回应，任凭我怎样呼唤，他都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坐姿一声不应。
看起来不会有新的收获了，暂时放弃SSM，看看前面还有没有更多的线索。不知不觉已经深入基地内部，那被日光灯照的宛如白昼的走廊没有尽头地向前延伸着，吸引着我不断地深入。
前面的房间并不都有人，每当我看到一位中国触手，都尝试呼唤他们。
“随手哥！”
“Uan！”
“GGBY！”
我的呼喊回荡在走廊里，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们共同维护着这里的诡异氛围，而我的闯入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终于我在1号房间的门口跪倒了，一边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擦拭额头的汗水。为什么会这样？如果说药物毁坏了人的语言能力的话还能理解他们的不言不语，但明显不是这样的。SSM还有着清醒的意识，是他自愿不离开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抬头看1号房的门牌，毫无疑问的：
“ID：1
Previously：Cookiezi
History：N/A
State：N/A”
房间是空的，意味着曲奇也不在这里，或者说，也早就成为实验牺牲品了。
我也没想到，我1个月的调查，竟然发掘这样惊天的秘密，这是我一个人不能承受的。也难怪平衡会反复强调让我找更多的人。现在是时候找个地方冷静下来思考出路了。
这个地下基地意外的毫无防守，也许正是因为这里所有人都像SSM这样是有着强烈的意愿留在基地，所以基地的守卫者才能放心回家吧。
站起身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一定是我跪的太久，大脑缺氧了吧。一边扶墙一边向回走，但没走出几步就感觉情况变严重了。
在还有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明白了这深深的地下基地的空气中弥漫着神经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