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PC 第三章-6

根据上一次的经验，汽车到达那个最后路口尚需要30分钟，利用这段时间，我开始布置明天的面基准备，我一定要利用明天的面基查到基地所在。

神秘人之前提示过我救木下是很危险的，我可以理解为基地守卫森严，极难接近。或者是一处机关密布的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但既然是ppy用来从事秘密活动的基地，那应该没有理由设计复杂的机关，最多是把守严一些。但我心里更希望是后者，因为机械和电子装置对我来说更容易对付。

比我估计时间早一些，大概只用了25分钟，目标汽车就在最终路口的监控器里出现了。看来这次开的还挺快。我的推测也都得到确认，虽然也是意料中的。

第二天凌晨5点从临时藏身的小旅馆床上醒来，这个时间还是大多数人深睡眠的时间，也是许多熬夜的人选择入睡的时间，是这座城市最安静的时候。

起来这么早并不是要去大桥下守候，在那里是得不到线索的。今天要去的是从基地出来的必经之路，最终十字路口。

那栋建筑物看上去不可能是医院，所以这群人的行动十分可疑。他们搬上面包车的蓝色大袋子不止一个，接二连三最后一共有6个。随后一众人都上了面包车，沿着那条公路开走了。

左手下意识地按下手机的OK键，刷新贴吧，但我没有看。因为面包车仅仅开出400米就转进路边那座工厂。由于建筑物遮挡，我看不见之后车停在哪，但只过了短短4分钟，面包车又重新开出厂，回到先前村口那栋建筑物。这次没有装卸东西，就停在院子里。

再次回头注意那座工厂时，可以看到工厂的一个烟囱冒起了灰蒙蒙的烟。南京不是很早就禁止重度大气污染的企业在城市周边设厂了么？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工厂？

一时心头疑窦丛生，看一眼手机，假nano没有回信。转头之间我的侧面似乎有一股力量要把我推倒，没等我用手支撑，我已被按倒在地。

将我扑到的人，穿白大褂，戴口罩，很显然就是刚才搬运东西的人。这人不等我说话就开始脱衣服。

“换上我的衣服和口罩，从这里回去，那边有人接应。”

原来是神秘人派来！我惊魂甫定，又像看到希望一样。来不及多想，按照他说的穿上他的大褂和口罩。虽然附近有半人高的灌木丛遮挡，但要想不被外人察觉地穿衣服也有难度。

我正要站起来，却又被那人拉住了。

“别急！我出来的借口是来方便。没那么快。”他一边看手表一边说。

利用这个等待的间隙我才看清他的脸，那是长着一张瘦削的尖脸的年轻人，和nano有一些相似，也和假nano很像。当然我能肯定眼前的人不是假nano，因为身材不对。

想到疑似1000pc成员的神秘人，难道基地的人都长这样？不禁觉得好笑。

“好了，现在去！别乱说话。”

接着把我推出灌木丛，我现在所面对的就是不远处的可疑建筑物的大门和门前院子停着的面包车。

年轻人没有告诉谁是接头人，但现在我视线范围内只有车边吸烟的一个人。大概是他吧。

我抑制着内心激烈冲撞的各种矛盾想法，装作很平常的样子，走向车边同意穿白大褂的人。说起来这套衣服还挺合身，看来神秘人对我的了解还真不是一般的深。今天的事情也印证了他也是1000pc成员的猜测。否则他不可能用这种办法让我混进基地。

同时，另一个疑问更加突出了：神秘人为什么不自己站出来揭发1000pc秘密，甚至连匿名发帖的勇气都没有。而要依靠我这个对整件事尚无头绪的人。

司机看到我，先说话：“走吧。别说话。”

看来这就是接头人不会错了。跟着他进入可疑建筑物，这里果然不是医院，甚至只有门厅的墙壁刷了墙漆，楼梯间还保留着水泥墙的原貌。

虽然这栋建筑有3层楼高，但只有向下的楼梯。楼梯在地下10层到达终点，那是一个宽阔的空间，连接着左右两条走廊。密集的日光灯照耀整个地下空间。但四壁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这个空间给我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就像某个秘密科研机构的地下实验室。

我在他的带领下走进了右边的走廊，这也是一条深不见头的走廊，周围的景色是那么地一致，唯一能证明我在前进的标志是地板上用来不知用来标记什么的数字。

如果按步数折算距离地话，大概走了800米才看到走廊的镜头，那里似乎是一个更宽阔的空间。我和他就这样逐渐靠近，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

我看到了！那是一个由几十根柱子支撑起来的大型地下空间。场地中间一排一排地全是电脑，而人们就稀疏地坐在电脑前。

电脑上的画面正是我还是玩家的时代，每天都要面对数个小时的，osu!

我们所处的位置比中间的场地要稍高，我能俯视到大部分电脑和人。只见他们像在按统一命令行动一样，切回选歌界面，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出关键字，选出一张图，这张图也许是我调查期间新rank的，是我没见过的BG。浅蓝色的背景上写着FREEDOM DiVE。接下他们又一致地选择好难度，打开mod界面，点上3个mod，从mod的位置来看，应该是HR，SD，DT。

眼光扫过全场，在坐的大概有200人。此外就是我和旁边的接头人。再无其他人在场。我也没有听到类似广播的声音，他们怎么行动如此统一呢。估计是通过耳机传话吧。

开始了！

200多台显示器一瞬间全部变成正在进行中的游戏画面，我听不到音乐，只听到那瞬间爆发出的噼噼啪啪按键噪音。我站的位置略远，加上那个图加上HR后AR太高，我已看不清屏幕上的note，但通过他们飞速移动的右手和鬼畜般抽搐着的左手可以推断，这个图加上DT已经超过人类极限手速了。

他们就是1000pc成员了吧，准确地说那曾经参与肛榜的那些人，也就是陆续afk那些神触们。我之前的猜测全部得到印证。如果ppy是幕后黑手的话，他为什么要组织这群人在这里秘密训练呢？这是我下一个要解开的疑问。

突然左边靠墙的一台显示器边闪起了红灯，原来那个人fail了。这么可怕的图加上SD，那是多么大的心理负担。然后剩下的人都还在镇静地继续打着，让我不得不感慨人类的奇妙。

从房间另一端进来两个穿制服的人带走了fail掉的玩家，从我们身边走过，消失在走廊尽头。

大约过了1分钟，我看到了，可以算是自调查这件事以来最让我意外的场景。在我正前方的一台电脑被红雾笼罩起来，那位玩家在地方翻滚着，然后仰面躺着不动了，面部扭曲，十分可怕。仔细看时才发现他的右手断了，断掉的右手紧紧握着鼠标，一起悬挂在桌子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