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PC 第三章-2
剩下的房间离最佳远离观测位置很远，而且根本不临街。但这里离逃生窗口很近。虽然不能直接观察到临街的情况，但如果要逃走，反而更方便。
现在我不得不以另一种思路来对待1000pc组织了，那就是他们远比我想象的聪明，从他们利用服务器反入侵定位到我在网吧就能看出端倪，但我一直没有给予最高关注。这一次他们竟然能查到我的住处，说明至少我被跟踪过。但我每次外出都特别小心地留意身边的人，在记忆中，我没有被人跟踪过，甚至没有同一个人跟在我身后走超过一条街。
但我毕竟还是曾经在街头行走过，如果1000pc有心抓我，也不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线索，那么我也的确留下了足够多可以被调查到的蛛丝马迹。
不知道1000pc对我的情报到底掌握到何种程度，也无从查起，只有与神秘人进行深入交流，才有可能解开全部秘密。但神秘人自己又知道多深？天知道。
这一晚我一直保持半睡眠状态，以防突然的夜袭。前半夜隔壁房间还不时传来奇怪的男声和女声，但到后半夜，就真的万籁俱静，只有外面街道上偶尔通过的汽车声证明着我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
好在这一晚我也平安度过了，但毫无疑问今后会过的越来越困难，每天都不能睡安稳觉了，不知道1000pc的事何时是尽头。
冒险去昨天的水吧坐着等，但这次选择了室内的位置。水吧老板一定是无害的，否则他昨天就有足够多的下手机会，哪怕是茶里下慢性毒药。但我今天还活着。
如果神秘人知道我打算继续接触他，他也一定会留意这间水吧。这次他会用什么手段给我行动提示呢？如果还是在买单时留信息的话，在我的位置是可以发现的，但以他的智慧，应该不会重复相同的手段。不知不觉开始期待起来，这感觉就像是对紧张的调查生活的一点甘甜的调剂。
但一上午的等待也还是毫无收获，除了偶尔来水吧，点上一杯饮料，坐一会就离开的客人，就没有其他人来了。
他会不会混在客人中，坐一会就离开，但同时留下信息呢？如果是这样，他要怎样做才能确保我能收到信息呢？留在桌子上肯定不行，会不会在洗手间的什么地方？他肯定知道我会在这里等很久，不可避免会去洗手间。说的通！得去看看。
水吧的洗手间在吧台的一侧，是个很简陋但很干净的小室，简陋到除了便池没有其他洗手间该有的设施。
四下张望地打探着这个不到2平米的洗手间，他会把信息藏在什么地方呢？还不能被别人发现。便池里显然不可能，墙上的瓷砖也没有可以取下来的，炽热的灯管和灯罩里显然不适合。最后没找的，就剩天花板。
洗手间的天花板是常见的分块拼装式，但天花板的高度大概在2米5左右，这里也没有梯子，很难相信他要怎样放上去。
果然藏在洗手间是没有可能的，扫兴而归。
在那张藤条椅坐下的时候，我拍了一下脑门，笑起来。神秘人真是跟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他确实想到我会去洗手间，但不是在洗手间里留信息，而是趁我去洗手间的片刻，把一张扑克牌压在茶杯底下。
“张老师让你去一趟。”
哈哈，还真是他的风格，用一种别人一定会误解，只有我能推理出来的方式留线索，由于已经知道了他的思路，这次会直接跳过从字面上找线索，我显然不认识什么“张老师”，这倒很可能也像昨天那条一样，用了谐音转换，那会是什么呢？资料室？展览室？两个都有可能，但性质都差不多，先去资料室看看吧。
看起来神秘人这次是要打算给我看更多的东西，因为如论资料室还是展览室，通常人都很少，便于他进行隐蔽活动。
让资料室让我很失望，那位于图书馆的3楼，而且有不少学生在里面查文献资料，更要紧的是，进到里面去是需要登记的，而且一个摄像头就正对着接待处。他应该不会让我冒这种险。
毫无犹豫地转向展览室，展览室的位置明显偏僻多了，算是这所学校里人迹罕至的地方，但展览室没有开门，透过窗户看进去，可以发现这里其实是医学院里常见的标本陈列馆。神秘人也不应该让我来这种地方。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还是我需要在这里等待？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神秘人是知道我肯定能及时发现扑克牌信息的，所以他离开的时候也会算好我的行动，不应该让我等很久，毕竟情况危急，拖得越久，我和他都越危险。
看来是我推测错了，那句话还能推测出什么意思呢，难道这次真的是需要见一个姓张的老师？
“小伙子，你是来参观的吗？”
回头看时，是一个半百年纪的老人，从展览馆旁边的房间走出来，他一定发现我在这里徘徊了很久，才出来问的吧，但会不会是和神秘人约好的呢？我要试探一下。
“听说有个展览？过来看看。”
“展览？什么展览。你从哪听说的？”
“一张。。。传单。”
老人回房间了，这是什么情况？看起来好像不是提前约好的。很快老人拿着一串钥匙又出来，说：
“展览是没什么展览，也不知道你看了什么传单，不过既然来了，就看看吧。正好我也挺清闲。”
我不知道怎样拒绝才好，一时判断不慎，这展览不知道要消耗我多少时间。一边半推半就地跟着老人进展览馆，一边拼命地思考那句话还有没有其他含义。虽然老人一直在讲解墙上海报和瓶子里标本的来历和要点，但我完全听不进去。
不时看看手机上的时钟，离我进展览馆，时间过去14分钟了，那该死的提示到底是什么意思，神秘人真是高估了我的智商。
在我所有能想到的可能中，大部分都经过严密推理后排除了，现在还剩两种解释，一种是理解为“资料室”，下一步的提示藏在某一份资料里，可以把那句话的字母缩写当作书目索引来理解。而第二种解释是我应该把这所学校所有姓张的老师名单找到，信息在那上面。但我无法判断哪种是对的，不管那么多，两个都试试，不能再浪费时间。
“对不起。”我打断了老人的解说。
“小伙子，刚才我讲解的手部构造你有哪里不理解？”
“呃。。。不是这个意思。”本来打算解释的，但眼前的手部标本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一个皮肤被剥离，暴露出血管和主神经的标本。
“我能问个问题吗？像我们普通人，通过神经控制手指，最快能到什么程度？”
“快？哪方面的快？”老人很有耐心。
“比如连续地敲击？”
“连续的敲击？那需要大脑发出神经信号，驱动肌肉纤维收缩和伸张，由于这个敲击东西涉及到20多块肌肉，所以能敲多快受限于肌肉纤维的启动时间。”老人滔滔不绝地打算讲下去，但我不关心更详细生理结构，所以打断了他：
“请问，什么地方有肌肉纤维的启动时间数据？”
“什么？时间数据？人又不是机器。这是因人而异的，而且偶尔肌肉可以在超常状态下工作，大大提高反应时间。”
我也意识到我的问题太愚蠢，于是又补充：
“那普通人的反应时间范围是多少呢？”
老人稍作思考，回答说“那应该是从神经发出信号，到完成这个动作时间最短在十分之秒左右，当然随着年龄的衰老，会越来越慢。”
0.1秒？那不是才150bpm的四分拍吗？按照这个理论，岂不是osu的触手都不是正常人类？这显然不对，我又接着问：
“那么肌肉完成一次动作到接收下一个神经信号的间隔是多少呢？”
“唔，这个问题，让我想想。”
通常在玩osu的时候，并不是按完一个note才去寻找第二个note在哪里，而是在按前一个note的时候，大脑已经给手部发信号去做下一次打击了，所以肌肉的启动间隔才是计算人类手速极限的关键。
很快老人给出了答案“应该在百分之四至五秒。”
“谢谢你，我现在有事需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