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PC 第二章-7
木下一边开锁一边解释“你可别误会，我这技能是自己看网上视频学的，当时挺好奇。我可是正经人。”
“行了。你快开锁，好像上来人了。”这栋服务楼供机务人员居住，所以不时有人出入也很正常。
“咔嗒”一声响。木下成功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是个很久没人居住房间。在这个房间中，东西两扇窗都涂上了红漆，阳光完全照不进来，我看到墙角有什么东西在幽幽地发着蓝光。
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凭借这点亮点照亮着房间的小部分区域，一步步走向蓝光。木下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每走一步，都会扬起灰尘。为了不让自己吸入过多灰尘，我不得不放慢脚步。离蓝光近一点，能听到那附近发出的“呜呜”的声音。
再走近一点，终于看清那是一台开着的服务器，从这个房间的积尘推断，这台服务器至少运行了半年以上。
这台服务器值得调查，外窗外进来的那根白色网线连接着一个路由器，服务器的网口也接着路由器。显然服务器可以通过这个路线控制顶楼的基站。
我得进这台服务器看看，但发现这里没有显示器，甚至连键盘都没留下。这如何是好！
看看这个房间里还有什么，依靠手机屏幕的微弱亮光，检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里就像是刚买的房，连墙漆都没有，墙角还有散落的砖头。
“你们在干什么！”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刚才因为房间太暗，所以没关门，竟然被人发现了。这个时候要装出很淡定的样子。
“哦，我们租了这里，来看看房。”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进房理由。同时向门口靠近。以防谎言被戳穿时能借机冲出去。
“看房啊。这房间就一直没人住过，连装修都没有，怎么看上的。”
咦？好像混过去了，而且似乎能问点线索出来。
“便宜啊，我也知道便宜没好货，但没想到这么糟糕。”
“哈哈，你们还真被骗了。我在这住了6年就见过有人来过1次，你们是第2次.我住隔壁606。”
“哦，这样。房东说他上个月还来过呢。”
“上个月？骗你的。至少有4年了吧。”
“4年？”木下和我都惊讶起来。而我想的更多的是那台服务器的事，竟然能持续运行4年。
“房东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我们见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呢？”
那个人回忆一会，说“记不太清，人高马大的。当时他扛着个纸箱子就进去了。”
纸箱子大概指的是那台服务器，果然服务器最可疑。
“好的，谢谢。我们去找房东退定金了。”
带着木下快速离开了这栋大楼。我可以断定中间人不在这里，第一因为这里根本不可能是1000pc的基地。第二，服务器的证据已经向我证明，中间人的信号是经过转发的。现在关键就是要看看服务器里有什么。
首先要查到这台服务器的IP，才能想办法入侵，通常电信会在附件建一个分线盒，盒上的编号可以作为查询这个区域所有IP的线索。一边走着，一边告诉木下：
“我知道你现在好奇极了，但这一次，你的好奇可能会害死你。你还愿意了解真相吗？”
我已经初步排除木下的嫌疑了，告诉他一些真相吧，如果他愿意听的话。
“是你要杀了我吗？”
“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那既然你不怕，我也不怕。”
我注意到说这话的木下，眼睛中流露出十分真诚的，像孩子一样的期待。甚至让我觉得之前怀疑他是1000pc是一件很有负罪感的事情。
“那好吧，听着，今天回去之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见我。见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你在家也最好减少外出。”
“什么事情这么恐怖。”
“我被人盯上了，随时有性命之忧。大概跑到这个地方来会安全一点。1000pc后来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后面不是不开挂了么？贴吧上看的。”
木下显然毫不知情，我简要说了1000pc可能是个秘密组织的事，但没告诉他ppy可能是幕后凶手。
“听起来好像很可怕，你干嘛要冒死调查？”
看到了电信的分线盒，抄下编号就准备离开，去上次那个网吧。
“因为，当时我就像你一样好奇，现在踏上不归路，不调查出解决办法。我就会死。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不自觉地已经把木下当做我的调查团一员了。我以为木下会放弃，因为我的描述隐去了太多事实，仅靠一些片段，木下未必能真正理解局势的复杂性，但听起来已经很可怕了。
“好，我跟你！需要我做什么？”
说起来我还真没想到需要木下做的，我依然在机械地按照平衡的提示，寻找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暂时不用，刚才你开锁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在网吧电脑前坐下，深吸一口气，打开电信的页面，开始查询服务楼的全部IP，那一共是36个，这不是全部，仅仅是当前活跃的IP。但服务器的IP肯定在里面。如何确定是哪个呢？
“是在找服务器的IP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不用。”
顾不上那么多，逐个入侵，依靠经验和排除法吧。虽然这会花费更多的事情。掏出U盘，开始熟练操作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做这种隐蔽的事情。
如果目标IP那台电脑正在看电影，听音乐，玩游戏之类的，可以排除。因为服务器是一直运行着后台程序，没人使用的。
虽然可以通过查看电脑开机时间的办法排除掉更多，但不排除服务器也有可能在远程控制下重启过。
双手在键盘上飞速地操作着，我的全部精力都用在思考和判断上。无暇顾及周围环境。这是以前没有的感受，因为我不得不随时观察周围，以便出现异常时及时作出反应。但有木下在旁边，我反而更安心了。
已经排除了25个IP了，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在沿着脸颊向下滑落着。
第26台，在看韩剧，排除。
第27台，在聊QQ，排除。
第28台，在看【哔——】片，排除。
第29台，桌面上没有活动的应用程序，咦？可以仔细调查一下。这时大脑反而短路不知道要查什么了，看看有没有可疑后台程序吧。但那全部是系统程序，没有值得注意的。再看看系统创建系统，如果这是服务器，它的系统至少是08年创建的。但这台的创建时间是令我失望的2011年。
先放弃吧，继续看第30台，没线索。31，32，33，直到36都看过了。都符合我的排除原则。
“没有找到吗？别急，慢慢来。”木下安慰我。
实际上我并不是急，而是在审视我的排除原则，是不是有疏忽和大意。再回第29台看看吧。